十分钟之前，乔温他们终于表演完了这出曲目。
不出意外，并没有拿到高分，甚至这个分数晋级都岌岌可危。
不过早就有了心理准备，崔橙也已经很满意。
回到后台卸了妆，又借了辆推车推着架子鼓往外走。
正热热闹闹讨论去哪里吃夜宵庆祝一顿，乔温忽然听到头顶有一阵雷鸣声。
很短促了一阵雷声，其他人都没有注意到。乔温再回过神，就看到凌善琦朝自己走过来。
身后跟着两个他最不愿意看到的人，她下意识把李凝禾拉到自己身后。
凌善琦看起来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，向来冷冰冰的脸上带着一丝示好的表情。
忽然身后传来康华芳的怒吼，并且把那袋黑色袋子里的水果往前扔。
乔温及时闪开，但是还是被乱飞的水果不小心砸到。水果从塑料袋里飞出来滚了一地，都是一些半边腐烂的苹果和梨，甚至烂点的核都能看到。
凌善琦震惊于眼前这一幕，回过头看向康华芳。
“她不是你奶奶？”她问乔温。
“奶个屁！”乔温气得爆了句粗口，“这个老太婆跟我有仇，正想方设法撒泼要钱，你能不能不要管别人家事！你存心报复我吧！”
被乔温一顿吼，凌善琦愣在当地。
康华芳此刻红着眼披头散发的泼辣样子，和跟她吃饭时硬装出来的慈祥完全不一样。
乔温直接拉着李凝禾往后走，而对面的康华芳已经冲了过来。
“小兔崽子，你妈不要脸，有本事你也不要脸！你爸下葬都不去，一次也没去祭拜，怎么会有你这种白眼狼！大家快来看啊！你们学校有个不认自己亲爸的白眼狼！”
康华芳就是要嗓门响，就是要引起其他人的注意闹得越大越好。
“你为什么要骗我？”凌善琦横跨一步站在中间，想要讨个说法。
见凌善琦在前面挡路，康华芳毫不客气把她推开。
“别挡道，磨磨唧唧惹人讨厌！赶紧给我滚开吧，不然连你一起打！”
凌善琦被推翻在地，手掌被水泥地磨出了一长条口子。
抬头看过去，觉得康华芳狰狞的嘴脸面目可憎，手里还拿着一串佛珠，简直像个笑话。
康华芳冲着乔温就想拉头发，被乔温一巴掌打开，声音对她更洪亮，两个人打成一团。
宋楚涵和梁彦想要过来帮忙，康春梅也顶着她的大体格横在中间，动不动就想往地上躺，场面更加乱成一团。
乔温暴脾气上来，在康华芳甩自己耳光后还了一巴掌回去。
打得这个老太太晕头转向，直接捂着脸往后退。
正生气她竟然敢这么对待自己，康春梅这个时候走过来，紧紧拉住康华芳的胳膊，往她手机塞了一张符纸。
“大师说得没错吧！她就是被一些不干净的东西上身了，才会脾气这么暴躁，你想想小禾以前多听话啊！”
康华芳此刻已经气急，从自己那个针织包里抓出一大把黄豆朝乔温扔过去。
莫名其妙这一遭，乔温被黄豆打得措手不及。
揉了一把脸，这黄豆上面还黏着黑乎乎的不知名粘稠液体，让乔温直泛恶心。
李凝禾从看到她奶奶开始的那一刻，就一直被乔温护在身后。
见康华芳变本加厉发疯，终于忍不住上手推搡了她一把，挡在乔温前面，让康华芳和她保持距离。
“您别太过分了。”
康春梅盯着李凝禾一直看，忽然发出“嘿嘿”两声阴森笑声。
朝李凝禾说道：“你是谁？你身后那个人也不是李凝禾吧？那么你呢？”
康春梅笑得如此可怖，使得李凝禾吓得一愣。
她从小就怕这位神神叨叨的姨姥姥。
而看到李凝禾这个神情，康春梅有种猜中的预感，左手直接从口袋里抓了一个像铃铛一样的东西，右手又把手机装在自拍杆上，高高抬起对准李凝禾录像。
嘴里一直不停念叨着：“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！”
“我看你才是个玩意儿！谁允许你这么说她的！”
正在这时，背后一声乍响。
混乱之中李凝禾看到后面来了一辆车，以最快的速度随意停在路边后，李佳从驾驶座上下来，踩着高跟鞋就飞奔过来。
向来端庄自持的李佳，在看到眼前混乱的一幕，以及康春梅几乎要把摄像头怼到自己女儿脸上后，再也没忍住。
直接把衣服袖子卷起，边走边用用夹子夹住披落的头发，随后回到车里拿起一根擀面杖就气势汹汹走了过来。
“我说过，绝不允许你们到学校来骚扰李凝禾！”
李佳怒吼一声说完，直接抄起擀面杖就把康春梅的自拍杆打掉。
手机被打飞到地上，李佳的高跟鞋鞋跟一脚踩在屏幕上。
轻轻一撵，整个屏幕就一片漆黑，碎成两半。
康春梅看到自己的手机被故意踩坏，气疯了要朝李佳扑过来。
被李佳抓过老太太的头发就往地上按，又把擀面杖一扔，腾出手来“啪啪”朝着康春梅打了两个耳光过去。
没想到李佳真会动手，打得康春梅是晕头转向，反应过来后直接大叫康华芳过来帮忙。
李凝禾也愣在原地，看着眼前这个一挑二都不占下风，单手和撒泼老太太过招的华丽女人。
这还是素日里注重形象的她妈妈吗？
“别愣着，一起去帮忙啊！”乔温带着李凝禾一同过去把已经打红眼的康华芳拉开。
没想到趁着这个时候，康华芳直接紧紧抓住乔温，用自己的手机开了直播。
盯着乔温瞪大了眼睛，用嘶哑的声音说道：“你到底是谁？你不是我孙女，除非你告诉我，你小的时候我叫你什么小名，你爸最常带你去哪个公园，还有你十岁那年，你爸送给你了什么礼物！”
“这些内容不可能一下子全忘了，你回答啊！”
康华芳说得这些细节，李凝禾从来没对谁讲过，也知道她和穆伟明知道。
直播间的人数越来越多，正在这时，天空中响起一声巨雷。
乔温觉得眼神一片恍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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