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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小瞳,你可知祁洛暄最大的短处为何?”
主子又愿意和自己说话了么?
“是……”虽觉得他比不上主子,可真要找其缺点一时半会,还真想不出。
“他这人阿。”秦昕掀唇嗤笑,“为人行事务要尽善尽美,却不知这世上岂能事事周全……”
这…这话…是主子会说的吗?主子才是最随心所欲的吧?
“呵,你不懂。”似闻属下腹诽,秦昕摇首道:“他要事事周全,并非与我一般,我只凭己心,他却要顾及他的父皇,他的皇弟,他的友人,甚至整个天下……”
事事顾及,终究难全。
这次,他也必会顾及她的心思,而她又岂愿为笼中之鸟?所以,今日定然……可为何明知如此,明晓无果,心中仍觉有些不舒服呢?
这夜当真太长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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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离木,你再看,我二哥也不会提前回来。”祁络彬对着伸长脖子往外张望的离木凉凉道。
“五殿下,你就一点也不担心二殿下吗?”离木回首,皱眉盯着他。
“担心?”祁络彬嗤之以鼻,一脸张小脸交织着气愤心疼,“他呀!还没争,自个儿就认输了,怪得谁来?大笨蛋……”
“殿下他不是不争,而是…而是……”
“我知道。” 祁洛彬翻翻白眼。
记得母后去世时,二哥悲痛更胜年幼的自己和娇弱的大皇姐。记得大皇姐才过及笄,就被父皇远嫁钨启,二哥曾经跪求父皇收回成命,却被‘天下为重’四字堵住了口,皇姐登上凤鸾时,他独自偷偷饮泣。从此,他在外为面面俱到的贤德皇子,在内,上恭敬父皇,下友爱手足,尤其是对自己……
若他不是这等重情重义,自己又岂能安心做这任性皇子?怎愿将来只为一逍遥王爷?皇室手足从来情浅,自问与他异地而处,未必能做到如斯田地。
只是二哥,帝王情重,是祸非福阿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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独坐竹林,栖雁已先行回去,这天,这地,这四绕的苍凉翠竹中只余一个自己,萧然清空。
思绪不由回至今晨,若那人未出现,未说那番话,自己怕未必会做此抉择,如真那样又是好是坏呢?
“二皇子。”
回身,但见俊魅身形,紫袍飞翻,好一派睨傲天下之姿!
“秦世子?”
秦昕悠笑,看不出真意。
“殿下起的这么早来此散步么?”
“秦世子不一样这么早?”这位表弟平素极少正眼看自个儿,今日……
“我?实不相瞒,秦昕其实一夜未睡。”
“一夜未睡?”
“呵呵,昨夜不知谁弹了一夜悲曲,扰人清梦。”
悲曲?
祁洛暄脸上的笑,不禁僵了一僵。
“哦?我还当是秦世子要陪佳人踏青,领略山光湖色,故而早起呢。”
秦昕眯眼,他看见了?哼!果然,平时道貌岸然的样子,实非善与之辈,否则岂能摆平朝中那些老狐狸?
“来会神女的是殿下吧?”诡秘一笑,“只是楚郡主瞧见后,便急着回去,不知是什么缘故?”
楚郡主?楚家!祁洛暄一惊,自己一日一夜皆恍如梦中,竟忘了此次设宴本是为了……
如今…该怎么办?
“说来周亲王府与外界所传相差甚远呢,殿下觉得可是?”
“嗯。”恍惚似不知所言。
“翼城地利人和,周亲王管制有方,雁郡主……”
祁洛暄猛然惊醒过来,极不愿问,却又生涩开口道:“怎样?”
“通明世理,聪慧无双,自有意志,绝非任人摆布之人。”秦昕似随意之极地道:“来此路上,秦昕曾恳请雁郡主至□□避将至风雨,说来惭愧,结果却遭拒了呢。”
该高兴么?为何却无喜意,不安反倒愈重,“却不知为何?”
“因为……”笑,如同看着他人,一步步迈向沼泽,一寸寸走进沙漠,“只因她欲顶风而上,冒雨而前,另辟天地。”
一字一句清晰入耳,仿若冰水当头而淋,寒凉彻骨!
她之真心竟是如此么?!那自己所为可是在强人所难?
“对了,殿下迟迟不曾大婚。周楚两府郡主皆芳华正茂,才貌双全……”
不!他绝不愿让今生唯有的一次动心成为工具!
况以她之性,怎愿困居一方天地?以她之智,又何甘为他人利用?以她之傲,岂能容真情中掺一丝不净?
......
秦昕好生厉害,自己明知其故意相激,却依旧……
“……暄儿,母后要你记住,将来尽你所能善待周亲王之女。”
母后儿臣今日所行可符了您的嘱托?未想一日,放了她,远着她,竟是自己能为她所做最大之事。
“暄儿,并非父皇心狠,送你皇姐远嫁,你须知为帝者‘天下为重’!”
父皇儿臣今日可是按你吩咐行事?平生仅有的动心,终究还是要弃。
栖雁……你我皆万般无奈,而我唯一能为你做的,只是尽己所能,不将周亲王府再扯入其中,唯愿你可常得逍遥自在,犹若初见,如此而已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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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间幽陌,夜凉露重,栖雁冉冉而行,失了往日的轻灵,一片梧桐叶飘下,在半空中随风舞着圈子,二指微递,犹如枝头摘花般轻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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