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爷，你占了我的地儿了。”
他回头对我笑了一下，往旁边挪了挪，直接坐在了地上。
看到他的脸，心里就很不是滋味。一张脸满是沧桑，头发都已经花白了，这么晚了，还在为生计奔波。好不容易找个干净的地方休息一下，我还要把他赶开。
很想拿点钱给他，聊表歉意，可我也是一个需要别人帮助的人，就算了。
为了弥补我的愧疚，就只有把瓜子分了一部分给他。
我俩就这样坐着，嗑着瓜子，他就一直盯着前面，脸上还挂着笑容，显得很开心。一开始我以为他是在为我的好心而高兴，后来就发现不是那么回事，他好像是看到前面有什么快乐的事情，才显得这么开心。
我不明所以，我真心没在他看的方向看到什么，就了冷风刮起的灰尘，就是进出小旅馆的狗男女。
忍不住，我就问：“大爷，你什么事情这么开心啊，说出来让我也开心开心呗。”
他指着前面说：“你看那些小朋友玩的多开心，我好多年没有像他们这样开心了。”
我顺着他指着的方向看去，正好就看到一对狗男女正在亲热，嘟囔一句：“他们是挺开心的。”
看着老头一本正经的，没想到这么猥琐，喜欢偷看别人亲热，他还一直看，真是龌蹉。
接着他又说：“好久没有踢过毽子啦。”还发出一声长叹，显得很惋惜。
我直接就傻了，扫视全场，东南西北全都看了一遍，根本没有他口中的踢毽子的小朋友。
难道他是个神经病？想想也对，这深更半夜的，老头不回家里去，还跑到这里来，还说看到有人在踢毽子，这绝对是脑子不正常啊。
我下意识地往边上挪了挪，神经病都是有暴力倾向的，要是他病发了，想打人，那直接受害者就是我啊。
又过了一会儿，我坐着越来越不得劲，那老头越看越是笑的欢，还发出咯咯的笑声。那声音听了心里直发毛，加上深更半夜的，冷风吹过，那心里别提有多渗得慌了。
瓜子也嗑完了，再看一下时间，也十二点了，我说了句：“大爷，你慢慢看吧，我先回去了。”然后就准备开溜的。
大爷转过头来说：“小伙子，一会儿官府的人就来了，你要去哪里啊？”
官府？我靠，我直接就被雷到了，都什么年代了还有人叫官府，这都是上上个世纪的称呼了，这老头不会是某个山沟里出来的吧。
还是不对，就算是在山沟里出来的，在这里生活了这么久，也该熟悉这里的称呼了，还是脑子不正常。
得，我早点走才是明智的选择。
我走了两步，听到老头的话，愣住了。
“马上就是鬼节，官府要清理没入户的游魂，今天又有人摆了白水饭，机会难得呀，小伙子，你要是错过了，就要等很久才有这样的机会了。”
等等，他说的话思维逻辑好像很正常，当然前提是，他是他所说的游魂，也就是鬼。
我直接就僵住，身上的肌肉完全不听使唤，只有脖子还能勉强转动，喉咙也很僵，说话的声音都有点颤抖。
“大爷，你是人，还是鬼啊？”
大爷很肯定地说：“人。”
我一下就放下心来，谁知他有接着说：“以前是，我已经有一百多年没有当人了。”
这下好了，全身都僵了，喉咙都动不了。
老头站了起来，对着前面招手，还喊道：“小鬼，你们快过来，一会儿就有官差来了。”
这时候，对面的路上突然出现几个小朋友，还在踢毽子，听到老头的喊声，他们收起毽子就跑了过来。
只是他们跑的样子跟其他小孩不太一样，说是跑，其实说是飘或许才贴切一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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