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同于以往的玩世不恭，老天师的语气中多了一丝凝重。
顾长生深吸一口气，在心里暗暗组织了一下语言，然后轻声说道：“其实倒也不算有问题，只是前路不明罢了。”
顿了顿，他继续说道：“现在看来，所谓的登仙并不是终点，不过是修行的一个阶段罢了。”
屋内再次陷入一片寂静，就连李玄安眼中都略过一丝失落。
屋子里的修士，是当世最为天资卓越的一批。
王无敌，在末法年代修行至渡劫圆满，强行登仙失败后身负道伤，蹉跎几十年。后来得机缘重修一回，不到一年就重登绝巅。
顽痴道人，性格跳脱，和王无敌相比少了些决绝，可却是实打实的渡劫圆满大修。除了打了一辈子光棍以外，老天师再无别的遗憾。
就连修为最低的书诚小道士，也是通读道藏，一步破境的天才修士。
（至于李玄安，一个经常显圣失败的小废物罢了。）
和凡世俗人说登仙，与普通修士言超脱，他们并不会有什么感受，因为距离太过遥远。
可对于屋内这些人来说，修行路的终点，却是和自己切实相关。
“前路不明，就修个朗朗乾坤；超脱难觅，就寻个明明白白！修行之人，怎能畏畏缩缩？”屋子角落里，李玄安的声音响起。
众人向着他看去，李玄安微微扬起头来，傲然说道：“我要这天，再遮不住我眼！要这地，再蒙不住我心！要那众仙，都烟消云散！”
看着锐意似剑的李玄安，顾长生眼神微动，屋内其他人也都若有所思。
王无敌搓着手中麻将牌，嘴角露出一抹笑意。半晌，他澹澹开口：“以后想人前显圣，说自己的原创台词。”
随后，王无敌把手中麻将牌重重拍下，稍微抬高了些音量，开口说道：“自摸！清一色！”
众人这才回过神来，推倒自己的牌，准备掏钱了。
然而，老天师却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。
“无量你个天尊，又**的印麻将牌是吧？”顽痴道人破口大骂，“别以为道爷我不知道，你刚刚搓了半天，就是在那儿鼓捣牌呢！”
王无敌冷哼一声，拒不认账，两个老头指着对方鼻子骂了起来，屋内陷入一片鸡飞狗跳之中。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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